方濟各沙勿略生於一五O六年,原籍西班牙北部諾畢省。十八歲到巴黎讀書,入巴巴拉學院。一五二八年考取學士學位。在這裡結識了聖依納爵。

一五三四年,以依納爵為首的第一批耶穌會士七人在蒙馬德集合,許願獻身事主。這七人中,聖方濟各也在內。三年後,方濟各在威尼斯領受鐸品。

一五四O年,聖依納爵派方濟各隨洛德利神父去東印度傳教。方濟各奉命到里斯本與洛德利會合出發。洛德利當時寄宿在一家醫院,給病人講解要理。方濟各到了里斯本,也住在這家醫院裡。二人常到城內各區講道。國王若瑟三世很欽佩這兩位傳教士的聖德,每星期日就召他們入宮聽告解。結果洛德利被國王苦苦挽留,無法啟程。

一五四一年四月七日(方濟各的生日)方濟各以教宗特使的身份,揚帆啟程,前往東印度傳教。國君臨別依依,送了許多禮物給他。方濟各原物奉還,只收了幾本書。人們勸他帶一個僕人去,路上方便一些。方濟各不肯,他說:「一個人必須親手洗衣服,煮飯燒菜,方能受眾人的尊敬。」

與方濟各同船往東印度傳教的司鐸有二位:意大利籍的保祿神父和葡萄牙籍的馬希拉神父。

方濟各搭的那艘船,是東印度總督蘇沙的船。蘇沙曾到東印度接任,船上有許多船員、旅客、士兵。方濟各沒有放過傳教的機會,他給眾人講解要理,每主日在甲板講道,侍候病人,將自己的臥室改成診療室。當時,海上風浪很大,方濟各常患暈船病,所以他的工作,倍加吃力。船上的人形形色色,每天有爭吵發生,方濟各就給他們排解,勸說他們戒絕發虛誓和賭博的惡習。

在漫長的航程中,幾乎全體旅客都患了壞血病。這位耶穌會士一天到晚忙著侍候病人。經過了五個月的海上生活,船舶繞過了好望角,在莫桑比克過冬,然後繞著東非洲海岸,經過馬林田和沙各大,一五四二年五月六日到達果阿。總計這次的海上航程,歷時十三個月。

果阿自一五一O年由葡萄牙管理,當地教務很發達,有教堂及修院。可是許多人對宗教沒有深刻的認識,領聖事不大踴躍。方濟各到了果阿,第一件工作是灌輸宗教知識,激勵教徒熱心敬主,過標準的教友生活。他每天上午往醫院、監獄探視病人和囚犯,下午在街頭召集兒童和奴僕,給他們講解要理。他手裡拿著一個鈴鐺,大家一聽見鈴聲,就出來圍住他。方濟各就給他們解釋信德道理,教他們誦念經文。他每主日召集痳瘋病人,舉行彌撒聖祭。他也向印度人傳揚福音。除了公開講道外,還常到他們家裡作個別探訪。

為了使不識字的文盲易於記憶聖教基本教理,他將要理用通俗的文字編成詩賦體的歌曲,教大家唱。這種新的教授方法,非常成功。在街頭、在家庭、在田野、在工廠,到處都能聽到方濟各編唱的「要理歌」。

方濟各在果阿住了五個月,就轉換目標,開始向巴拉華族傳教。巴拉華族在錫蘭附近的寶魚海岸,大部分都已領洗入教,但對教義一無所知,仍保持著舊日的迷信習慣。方濟各開始學習巴拉華方言,搭船出發,到了寶魚海岸,一面給已領洗的土人講道,一面勸化異教徒歸正。異教徒聽了他的講道,紛紛領洗入教,數量龐大。每次方濟各付洗完,手臂都酸得提不起來。方濟各在那裡顯了許多神蹟。

方濟各每到一個地方,就和當地的人過同樣的生活。他吃的食物和窮人完全相同,是清水和粗米,夜間睡在地上。天主厚賜他豐富的神慰神樂,酬報他的辛勞。他說:「我常常聽見在這葡萄園工作的人(指他自己而言)說道:主呀!請你不要在現世賞賜我這麼多快樂!」

方濟各對巴拉華族傳教,收獲豐富,超出了一般的理想。不久,他感到人手不足,必須增添工作人員。他到果阿去請來了兩位印度籍司鐸,一位輔理修士,還有那位和他同船到達的馬希拉神父。

方濟各順利地對巴拉華族開展傳教工作,足跡所到之處,人們成群結隊地聽他講道,領洗入教。方濟各常用已領洗的兒童做他的助手,這些兒童常將他們所學習的要理轉講給別人聽,這樣互相傳述,一般人都普遍認識教義的內容。

方濟各最痛心的是:在高木林和杜田,那些接受福音真光的巴拉華人,被鄰族攻擊,除了財產被洗劫一空外,一部分人還被擄為奴。有一次方濟各手持苦像,隻身喝退暴徒。信德的種子深深地種入巴拉華人的心田,任何暴行,任何打擊,都不能動搖他們的信仰。

方濟各一面勸化異教徒接受信德的真光,一面勸勉冷淡的教友悔罪改過。他的態度溫和而誠懇,很容易感動罪人。

方濟各寫信給葡萄牙國王說:「我已準備死在印度,今世不會與陛下見面。請你為我求天主,賞賜我們將來在天國相會。」

一五四五年春季,方濟各啟程前往馬來亞海峽的馬六甲,在那裡住了四個月,全力傳揚福音。他又到安波諾、德諾帝、祁六祿等地進行傳教,一路上遭遇了許多困難。可是方濟各有的是勇氣和救靈的熱火,他勇往直前,甚麼都不怕。他寫信給聖依納爵道:「這幾個月來,我遭遇的危險,執行的工作,都給予我很大的神慰神樂。我到了這些島上,不禁狂喜流淚,身體越疲勞,越覺得快樂。」

十八個月後,方濟各回到馬六甲,他第一次聽到日本的名字。有幾個葡萄牙商人到過日本,他們講起在海洋的另一端,有這樣的一個國家,福音的真光還沒有傳到。方濟各的腦海裡就馬上有了遠涉重洋,在這塊肥沃的土壤上,播撒福音種子的計劃。

一五四八年一月,方濟各回到印度。以後十五個月,他在果阿、錫蘭、高木林海灣來往,鞏固他的傳教事業,同時進行前往日本傳教的準備工作(直到那時候,還沒有一個歐洲傳教士到過日本)。

一五四九年四月,方濟各啟程向日本進發,他帶了一位耶穌會司鐸(多列神父),一位輔理修士(佛南田修士),和三個日本籍的教徒(其中有一個名叫保祿)。這年聖母升天節時,方濟各在日本九洲登陸。

方濟各學習了日語,編寫了一本日文的要理書。十二個月內,在日本加果勸化了一百多名日本人。當局對傳教士開始注意,禁止他們的活動,方濟各將新奉教的人托日籍教徒保祿照管,自己帶了別的傳教工作人員去長崎一帶傳揚福音。方濟各臨行時,到依喜堡屋,勸化了男爵夫人,男爵府的總管和當地的一些居民。十二年後,耶穌會輔理修士到依喜探視那些孤獨的教友,他們雖然一天到晚在外教圈子內生活,但還是熱心保守信德,和十二年前一點也沒有變化。

方濟各在喜拉多受到知府的歡迎,傳教工作順利展開。一個星期內的收獲比加果一年內的收獲還要多。方濟各將本區教務委托多列神父管理,自己帶了佛南田輔理修士和一個日本人又到了洪州的斯木。當地的人對方濟各講道的反應很冷淡,他就決定向京都進發。

方濟各在十二月動身,一路上風雪交加,道路泥濘難行,經過了兩個月的旅程,才抵達京都。可是京都的人民對福音並不表示熱烈的歡迎,方濟各改變計劃,回到了野木和知府磋商。知府特許他城內傳教,並撥了一座神廟給他作宿舍。方濟各在野木勸化了許多人領洗入教。

那時候,有一艘葡萄牙商船到日本九洲,方濟各決定搭這艘船回印度視察教務,同時準備來中國傳教。他將日本的教務委托多列神父和佛南田輔理修士管理(其時,日本教徒的總數達兩千人,後來日本大教難期內的殉道者就是他們的後裔),自己返回印度。

方濟各在印度住了四個月,擬定方案,整頓教務。一五五二年四月廿五日,他又踏上旅程,帶領了一名耶穌會司鐸、一名修士及一名中國譯員到了馬六甲。總督選派畢萊托為駐中國欽使,方濟各隨同欽使前往中國。這樣入境時可以獲得便利。不料馬六甲的海港司令和畢萊托有宿怨,不准畢萊托搭船出發。方濟各一再解釋,海軍司令堅決堅持他的決定,最後畢萊托決定放棄到中國的計劃,將自己的船借給了方濟各。可是畢萊托既然不去,方濟各只能以普通外僑身份來中國。依照當時法例,中國當局嚴禁普通外僑入境。方濟各決定在中國附近的島嶼上岸,尋找機會偷渡入境。為了減少入境時的困難,方濟各將那位耶穌會司鐸送往日本,自己帶了中國譯員到了上川島(上川島距中國大陸海岸僅有六哩,距香港約一百哩),那是一五五二年八月的事。

在這個荒涼的上川島上,方濟各寫信給畢萊托說:「這次我能夠到這裡,完全靠你的幫助。天主一定要重重地賞報你。」他和一隻中國商船商量好,在黑夜帶他入境。方濟各立誓保守秘密,決不向任何人泄漏他的姓名。十一月廿一日,方濟各突發寒熱,島上還有一艘船是馬六甲海港司令的,司令和方濟各的感情不大融合,船員不敢和方濟各太接近,以免司令不悅,所以他們就暗暗開船走了,讓方濟各孤零零地躺在海灘上。時值冬季,朔風怒號,發高熱的方濟各躺在海灘上發抖。後來有一個葡萄牙商人將聖人接到他的茅屋裡去。方濟各的病一天比一天重,放了幾次血,但絲毫沒有效果,有時體溫太高,失去知覺。可是一清醒,他就念經祈禱。這樣一直到了十二月三日。那一天是星期六,方濟各的中國譯員安多尼怕他要去世,就點了一支蠟燭,放在他手裡。方濟各口誦耶穌的聖名,瞑目安逝,享年四十六歲,他在遠東傳教共十一年,星期日下午安葬了遺體。

十個星期後,方濟各的棺柩從土裡掘出。迎往別處安葬時,人們啟棺檢視,見遺體完整不腐。人們將方濟各的遺體迎到馬六甲,數日後,又迎到果阿耶穌堂。經過數百年來的多次檢視,方濟各的遺體始終沒有腐爛。

方濟各沙勿略於一六二二年與聖依納爵、聖女德肋撒、聖斐理伯內利、聖依西多祿等同時榮列聖品。